2010年接手首屆西藏班普通話課至今五年,雖然學生的招生越來越規(guī)范,但普通話水平不見得一屆比一屆好,相反,2014屆西藏班僅有的四個學生的總體普通話水平連本地小學一年級水平都沒有。但是他們來到學校后必須接受各科的學習,所以加強對學生的普通話教學顯得比其它學科更為重要。
幾年的西藏班普通話教學讓我感到很多西藏孩子學習普通話就相當于我們剛剛接觸英語,盡管有些學生有一定的漢語基礎(chǔ),但一個班有一半的學生漢語水平低下,我只能把教學的知識難度有所降低,而且就如現(xiàn)在的小學生學英語先從口語開始一樣,從第三屆學生開始,我就要求學生每學一篇課文就要到我地方來面讀。聽說讀寫四者兼顧在西藏學生群體里同時加強是不可能的,我先從聽說讀教學入手。
但是要做到這點也并非是易事,足夠的耐心是提高學生學習信心和學習成績最為重要的條件。
一、課堂上不求速度,但求必應
記得第一屆學生上課時,由于不知道學生的漢語水平,定購的教材是高等教育出版社的基礎(chǔ)模塊,與本地的漢族學生一樣,沒想到38個學生打開課本,有三分之一的學生兩眼一抹黑,三分之一的學生白紙黑字斗大的字不識幾個,另三分之一學生能基本讀懂課文大意。記得史鐵生的《合歡樹》一文,每周四課時,我足足上了一個月才上完,而且有相當一部分學生還是一知半解。從第三屆開始,我自己去新華書店采購教材,買了人民教育出版社的義務(wù)教育課程標準實驗教科書《語文》二年級上冊,一星期四節(jié)課,但是即便用了如此簡單的教材,學生學的時候并非如魚得水,一學期教下來,只能教完三分之二的篇目。但是學生學習的自信有所提高,他們能讀下每篇文章百分之七八十的內(nèi)容。為了進一步激發(fā)學生學習普通話信心。我為學生們報了浙江省普通話水平測試,考取證書是目的之一,更為重要的是學習過程中學生能以此為目標為激勵,在考中學,在學中提高。
在這種教學過程中,我要做足足夠的準備,對每個字詞的理解都有十足的把握,因為學生的提問防不勝防,在這樣的課程上,耐心顯得最為重要。
比如學《故事時代》一文,盡管學生第一步要掌握的主要是讀音,但我必須保證學生在理解字詞的基礎(chǔ)上進行有效朗讀。由于作品都有拼音,我一般采用先教師范讀后學生根據(jù)拼音自讀的方法,在學生自讀課文中我要求他們把不懂的字詞(包括讀音和意思)標劃出來,最后一步就是一起解決那些不會讀和不懂意思的詞語。這此詞語中有些固然晦澀難懂,但有些簡單得根本稱不上是問題。
達娃舉手了:“老師,薪水什么意思?”“薪水就是工資,比如老師的一個月工資四千,就可以說薪水四千元。”旦巴舉手:“老師,青云直上什么意思?”“青云直上就是像云一樣的很容易就飄上去了,往往指人的地位迅速上升,一步登天知道嗎?跨一步就登天了。老師舉個例子,旦巴工作后通過幾年的努力,受到了領(lǐng)導的常識,一下子從一個普通員工晉升到了部門經(jīng)理,可謂是平步青云啊!”旦增羅布舉手:“老師,牢騷什么意思?”“牢騷就是心里有很多的不滿情緒發(fā)泄出來。”平措舉手:“老師,抱怨什么意思?”“抱怨跟牢騷差不多,心中懷有不滿而責怪別人。”“老師,庫存什么意思?”“老師,公道什么意思?”“老師,集市什么意思?”……一篇簡單的課文,學生卻有很多不懂的字詞,如果不疏理這些字詞的意思,學生就很難理解課文的基本含義。所以學懂課文的第一步,我必須有十足的耐心等待學生的提問并作出合理的解答。
在基本搞清了文中的生字詞后,我就帶著學生一句一句讀,有時候一個長句就足夠我們反反復復讀上三四遍才把它讀通順。在一篇課文帶讀下來后,再交時間給學生,讓他們自讀課文,有問題隨堂發(fā)問。
課內(nèi)的教學主要理解文章字詞的讀音和意思,疏理文章大意。而真正掌握文章的朗讀,功夫還在課外。
二、課后字字把關(guān),篇篇過關(guān)
課后到我地方來讀課文是普通話課的作業(yè),現(xiàn)在高二的大部分學生已經(jīng)能較好的完成這個作業(yè)了。但是高一的情況卻令人擔憂,高一學生現(xiàn)有的漢語水平用浙江省普通話水平測試教程還是顯得高難,所以我還是用小學語文第二三冊的教材來展開教學。但即便是這樣的教材,要求上完課后字字過關(guān),對學生來說也并非是件易事。高一的旦巴達杰是普通話基礎(chǔ)最糟糕的,在我的積極鼓勵下,他還是能到辦公室來讀課文,但朗讀的過程卻令人意想不到。比如《歡慶》一詩的其中一句“藍天飛著潔白的鴿子”中“藍天”的讀音在我們看來是沒有任何難度的,但旦巴達杰卻實在轉(zhuǎn)不過彎來,“藍天”二字分明是第二聲和第一聲,但旦巴達杰卻讀成第三聲和第一聲,為了糾正這個讀音,我不下四五次的糾正,連同辦公室的老師都覺得不可思議,他還是發(fā)不出正確的讀音,后來我想了一個和藍天同樣讀音的詞“毛衣”,旦巴達杰一次就過關(guān),讀得非常好,于是我再叫他仿著這個音讀“藍天”二字,但幾遍過后,“藍天”二字還是活生生的把旦巴達杰給難死了。看著旦巴達杰的無奈和不好意思,我想這詞就先放一放吧,過兩天可能就會了。沒想到過了兩天,旦巴達杰跑來告訴我:“老師,我會了。”看著他那興奮的樣子,真為他平時的努力和最后的成功高興啊。我及時的鼓勵了他一把,讓他再接再厲。
又如《清澈的湖水》中有 “小潔” 一詞,洛旦就讀成了“小姐”的音,盡管對這兩個詞的拼音作了分辨,并講了變聲原理,進行多遍糾正洛旦終于讀出了正確的音,但是當整句話連讀的時候,“小潔”又變成了“小姐”,于是繼續(xù)糾正,不是單教這個詞,而是教他讀整句話。又是以蝸牛似的語速教了五六遍,洛旦終于在整句話連讀時讀出了正確的讀音。
這樣的情況會發(fā)生在大部分學生身上。我想教這群西藏孩子,老師的心態(tài)比什么都重要,我選擇不厭其煩的耐心,只有把他們當作一無所知的零起點的學生,在耐心教導后,當我看到他們能讀小塊的文字,逐漸地能讀一小篇文章,這對我來說已是莫大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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